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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特維斯:不想發(fā)明藥物的制藥巨頭

2015-01-29 15:46 來源:福布斯中文網 點擊:

1月初的一天,奧蘭多某酒店宴會廳的臺上出現了一把醫(yī)療椅,上面躺著的是新興制藥巨頭阿特維斯(Actavis)的首席執(zhí)行官(CEO)布倫頓·桑德斯(Brenton Saunders)。一位整形外科醫(yī)生在他的臉上扎了30下,把保妥適(Botox)注射進他的眼睛內側和鼻子里,還向他的臉頰注入了皮膚填充劑喬雅登長效玻尿酸(Juvederm Voluma)。一位攝影師在旁邊記錄了整個過程,并投射到他身后的大屏幕上。這些是艾爾建(Allergan)的暢銷產品——該公司被阿特維斯以670億美元鯨吞,成為過去六年里規(guī)模最大的醫(yī)療行業(yè)收購交易??吹竭@一幕,臺下坐著的1,000名艾爾建銷售代表欣喜若狂。

“我的魚尾紋沒了,鼻子上方的皺紋也無影無蹤。”在進行臉部微整形之前就是娃娃臉的桑德斯說,“現在我可以說,我不僅是CEO,同時也是用戶。”

年僅44歲的桑德斯是全球制藥行業(yè)里最炙手可熱的高管,并且是目前無可爭議的“華爾街交易王”。而就在五年前,桑德斯還從來沒有做過CEO?,F在,他已經有了執(zhí)掌三家大型制藥公司的經歷,并出售了其中兩家,為公眾股東和私募股權公司華平投資(Warburg Pincus)等投資者創(chuàng)造了250億美元財富。光是在過去一年,他就進行了多宗交易,總規(guī)模達到970億美元。他的仿制藥生產商阿特維斯扮演了救星的角色,將艾爾建從制藥公司Valeant和激進投資者威廉·阿克曼(William Ackman)聯手發(fā)起的惡意收購中拯救了出來。合并后的阿特維斯-艾爾建將成為全球第十大制藥公司,有3萬名員工,盡管尚未盈利,但營收高達230億美元,自由現金流為80億美元。

卡爾?伊坎(Carl Icahn)曾支持桑德斯擔任森林實驗室(Forest Labs)CEO(他在2013年執(zhí)掌該公司五個月),還曾承諾向他提供20億美元用于打造一家設想中的初創(chuàng)公司。“我面試過很多CEO候選人。”伊坎說,“當我見到他的時候,他立刻就成為了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選。”阿克曼同意伊坎的看法(盡管兩人有過節(jié)),他說桑德斯“既聰明又能干”。

桑德斯強調,阿特維斯收購艾爾建并非權宜之計,而是邁向革命性新型制藥公司的跳板,他將之稱為“增長型制藥公司”。阿特維斯-艾爾建將像禮來(Eli Lilly)和百時美施貴寶(Bristol-Myers Squibb)等跨國巨頭那樣,在營銷和臨床試驗方面擁有龐大規(guī)模,但會避開大多數藥企的核心使命——發(fā)明藥物,轉而向大學和生物科技公司購買新藥技術。合并后的新公司將成為第一家完全不涉及藥物發(fā)明的大型制藥公司。

“只有進行藥物研發(fā)才能在這個行業(yè)里出人頭地,這種想法其實是錯的。”桑德斯說,“你必須進行研究,必須努力創(chuàng)新。對此我非常認可,但藥物研發(fā)的金錢回報與付出并不相稱。”

在有些人看來,不想發(fā)明藥物的制藥公司簡直駭人聽聞。以避稅為目的跨國收購(阿特維斯的行政總部位于新澤西州帕西波尼,但納稅屬地卻是愛爾蘭),合并業(yè)績數字,以及“稚嫩”的掌門人,這些都讓懷疑者感到不爽。桑德斯決定停售一款暢銷的老年癡呆癥藥物,迫使患者采用價格昂貴的新藥,此舉也使阿特維斯備受詬病。該決定激怒了消費者權益的擁護者們,遭到聯邦法官的制止。“他們成為第十大制藥公司之后的第一個舉動就傷害了制藥行業(yè)的聲譽。”輝瑞(Pfizer)前研發(fā)主管約翰·拉馬蒂納(John LaMattina)說。

與此同時,投資者們卻歡呼雀躍。五年前,阿特維斯是一家名叫華生制藥(Watson Pharmaceuticals)的仿制藥公司,年銷售額只有25億美元。而自那以來,該公司的銷售額增長到原來的五倍,為股東帶來了545%的股票回報。他們知道,桑德斯對制藥行業(yè)未來的看法可能有點自以為是,但是即使他錯了,也還有備選方案可以指望,那就是更大規(guī)模的收購。

桑德斯的父母是泌尿科醫(yī)生和社會工作者,他在賓夕法尼亞州長大,依靠自己當家具搬運工(導致他至今仍受背部傷病折磨)和店員掙來的錢,在該州接受了高等教育,獲得法學博士和MBA學位。29歲時,他成為了普華永道(PricewaterhouseCoopers)合伙人,致力于醫(yī)療領域的合規(guī)問題。

如果他沒有引起弗雷德·哈桑(Fred Hassan)的注意,那么桑德斯可能這輩子都只是個顧問而已。哈桑是個傳奇人物,非常善于讓制藥公司起死回生。他曾通過一次大規(guī)模收購、一次分拆和一筆以640億美元出售給輝瑞的交易,使瑞典公司Pharmacia變成了市場寵兒。在2003年認識桑德斯的時候,哈桑是先靈葆雅(Schering-Plough)的CEO,當時先靈葆雅被控支付回扣、危險生產和非法營銷,很多人都認為這家公司已經無藥可救。哈桑需要一位外部人士進入公司,幫助他整頓局面。

哈桑從先靈葆雅首席財務官那里聽說了桑德斯這個人,雖然從書面資料來看,還有兩位候選人更加合適,但桑德斯的干勁和專注給哈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“我相信,這個家伙將全力以赴。”哈桑說,“我認為,我們所有人在智商上都足夠聰明,但是,那些把工作當成享受的人,往往比那些只把工作當成工作的人干得更好。所以當時我說,‘這個家伙會非常投入。’”

哈桑把他推薦給董事們,提議讓他擔任先靈葆雅的新任首席合規(guī)官。在進入該公司后,桑德斯立刻整頓不良風氣,以數億美元為代價與美國聯邦政府機構達成和解協議,并親自參與該公司的認罪答辯。此后,桑德斯迅速得到重用:2007年,哈桑把整合荷蘭生物科技公司Organon(以140億美元收購)的重任交給了他。在整合的過程中,桑德斯開始吸收消化哈桑的交易策略:建立自己的團隊;取消中層管理人員,把注意力放在真正與客戶打交道的人身上;找到潛力更好的產品。此外,還要用員工、記者和投資人都喜歡的漂亮口號來包裝策略,或許“增長型制藥公司”就是這樣的口號。

最終的結果是:先靈葆雅在2009年以410億美元出售給默克公司(Merck,北美以外地區(qū)名為默沙東)。哈桑離開公司,成為華平投資集團合伙人。桑德斯留了下來,代表先靈葆雅一方負責與默克的整合工作。“這種感覺很不好。”桑德斯說,“你曾經如此努力地工作,你已經對公司里的人和公司的做事方法傾注了巨大的熱情。突然之間,新老板來了,想要按照他們自己的路數來做事。”

當桑德斯收到擔任某健康醫(yī)療產品公司首席運營官的工作邀請時,他打電話給哈桑,向他的首要推薦人尋求建議。“是否必須接受?”哈桑問他。桑德斯則反問道,他的新雇主是否有問題。哈?;卮鹫f沒有,并說自己會再打電話給他。

第二天,哈桑安排了桑德斯與華平合伙人的會面。不到一周,時年40歲的桑德斯便獲得了擔任博士倫(Bausch & Lomb)CEO的工作邀請。在博士倫隱形眼鏡導致危險眼部感染的事件后,華平于2007年以45億美元收購了這家公司。哈桑將出任該公司董事長。

這是個艱難的任務。那時,博士倫這家擁有160年歷史的公司已經30年沒有實現增長。桑德斯替換了該公司三分之二的管理人員。他進行了一系列的收購,推出了34種新產品,包括用于眼部手術的一種新型激光器。在他領導該公司的兩年時間里,銷售額的年化增長率達到9%,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率為17%。

博士倫的上市籌備工作仍然是由桑德斯掌舵。就在此時,麥肯錫(McKinsey)前顧問、時任Valeant制藥公司CEO的邁克爾·皮爾森(Michael Pearson)給他打來電話。兩人在他們擔任顧問的時候就是熟識。皮爾森開門見山地說,他想要收購博士倫。

皮爾森(不愿為本文發(fā)表評論)對于制藥行業(yè)有他自己的一套看法,對于該行業(yè)里很多經營者的所作所為并不認同。他說,制藥公司的研發(fā)和營銷支出過高,被禁錮在一種落后時代幾十年的模式里。“我在當顧問的時候,常常與這個行業(yè)里的CEO們交談,他們承認很多研發(fā)支出都沒有成效。”他在2014年的一次投資者會議上譏諷地說道,“但他們不敢削減研發(fā)支出,因為他們擔心公司股價會下跌。”

2008年,當他接管Valeant的時候,這個公式被顛倒了過來:削減研發(fā)支出意味著公司股價上升。當時,藥物研發(fā)效率處于最低谷。盡管2007年的全球藥物研發(fā)支出超過600億美元,但那一年只有18種藥物獲得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(Food & Drug Administration)的批準,創(chuàng)下歷史最低紀錄。皮爾森認為,如果你想掙錢,就要放棄研發(fā),著眼于風險較低的項目和積極的金融工程,比如與一家稅收屬地在巴巴多斯島的加拿大公司合并,可以將Valeant的稅率降低至5%。他在2010年就是這么做的。

顯然,皮爾森將把博士倫剝得只剩骨頭(后來,他在宣布收購博士倫的電話會議上說,桑德斯的團隊“剝得太少”,博士倫的成本結構可以與“大型制藥公司”相比。他承諾將把銷售、日常和行政支出從銷售額的40%降低到20%。他上臺后履行了諾言)。

桑德斯從IPO路演現場返回,在周五與皮爾森見面,于周六凌晨4點簽署了出售博士倫的協議。盡管他在這家公司里只呆了24個月,但他的話語中卻出人意料地滿懷感傷:“我很傷心。我對博士倫傾注了大量心血。我喜歡這家公司,喜歡這里的人,喜歡那些顧客。它幾乎變成我的第二個家。”但他說,這“絕對是正確的決定”,從來沒有任何人質疑這個結果。“從被華平收購的那天起,該公司就一直待價而沽。”他說,“這就是私募股權行業(yè)的模式。華平救了這家公司,因為如果這家公司在上市后才進行這種轉變,那么它的經歷會非常痛苦。”

Valeant CEO邁克爾·皮爾森

這宗交易完成后,桑德斯離開華平,加入伊坎的陣營。2011年,伊坎收購了森林實驗室11%的股份,并在董事會里安插了一名代理人。他使董事們相信,該公司84歲的CEO霍華德·所羅門(Howard Solomon)已經大不如前。所羅門打算將公司交給自己的兒子大衛(wèi),這令伊坎大為光火。“森林實驗室不是老子傳位給兒子的專制王朝,不能無視這種行為帶給股東的巨大風險。”伊坎在致股東的信中憤怒地寫道,并全部使用大寫字母進行強調。

在博士倫收購交易完成后,桑德斯馬上被任命為森林實驗室CEO,以安撫伊坎的情緒。他迅速動用哈桑的口號策略,把即將到來的重組稱為“恢復活力”,并幾乎立刻就把心思放在并購上。在加入該公司三個月后,在舊金山舉行的摩根大通醫(yī)療保健大會(JP Morgan Healthcare Conference)上,他與阿特維斯CEO保羅·比薩羅(Paul Bisaro)一同享用牛排大餐。席間桑德斯開玩笑地說起了兩家公司合并的事情。而這個設想就此生根發(fā)芽,他們不斷地談論此事,越來越認真。

2014年2月18日,阿特維斯以280億美元收購森林實驗室,較該股先前收盤價溢價25%。這筆交易使伊坎掙到近20億美元。“他進入公司不到五個月就做成了這件事。”伊坎說,“真是太棒了。我覺得他干得相當出色。”

再次以成功者的姿態(tài)失業(yè)后,桑德斯與伊坎共進晚餐,提議通過向大型制藥公司收購一些面市已久的藥物來創(chuàng)建一家新公司。伊坎答應只要通過盡職調查,就向他提供20億美元資金。“很少有人值得我這么做。”伊坎說。

通過一系列重磅交易,比薩羅把阿特維斯打造成了60億美元的仿制藥巨頭。他也認識到了桑德斯的才能。“如果他離開,如果我們失去他,那么這家公司的情況將會惡化。”比薩羅說。在阿特維斯的公司食堂里共進午餐時,他邀請桑德斯擔任合并后新公司的CEO,桑德斯接受了。“我知道,自立門戶或許能讓我掙到更多錢。”桑德斯說,“但我認為阿特維斯很特別。”

當然,按照桑德斯的行事風格,上任后的他,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進行重量級的收購。2014年7月11日,在正式成為阿特維斯CEO僅僅十天后,桑德斯就向董事會提出申請,要與艾爾建CEO大衛(wèi)·普約特(David Pyott)展開收購談判。當時,普約特正面臨著制藥行業(yè)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惡意收購,而這個行業(yè)正是以惡意收購而著稱。

普約特擔任艾爾建CEO已有17年。他曾把艾爾建一款用于治療弱視的授權產品變成價值20億美元的暢銷藥保妥適(你應該知道這是干什么用的)。在十年時間里,他實現了12%的銷售額年化增長率,股東回報率達到267%。但在Valeant 掌門皮爾森的眼中,他是效率低下的CEO,因為他讓臃腫的支出拉低了公司股價。皮爾森出價456億美元收購艾爾建,較后者當時的股價高出31%,并讓潘興廣場資產管理公司(Pershing Square)的激進對沖基金經理威廉·阿克曼(William Ackman)購買了艾爾建9.7%的股份,以促成這筆收購交易。

皮爾森的吝嗇表現得淋漓盡致。在一次投資者見面會上,他開場就說道,他們之所以身處于這么豪華的房間,只是因為阿克曼付了錢。“這樣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,除非有其他人付錢。”他說。這種吝嗇也被他用到了對艾爾建的計劃安排。他承諾將艾爾建的十多億美元研發(fā)預算削減69%,至3億美元,并將合并后新公司的經營預算削減40%,即18億美元。

普約特斷然拒絕。“Valeant卑鄙無恥,自那時起還沒有什么事情能改變我的這種看法。”他說,“他們專門干資產剝離的勾當。”為了打退進攻,他想盡了各種辦法。他公開批評Valeant,親自操刀削減研發(fā)和經營開支,甚至在加州提起訴訟,指控阿克曼購買的股份來自于內幕交易。

2014年7月30日,桑德斯打電話給普約特,想要扮演救星的角色。在歷經數月的電話溝通中,他把自己描繪成反對皮爾森的人,盡管他在很大程度上認同皮爾森對制藥行業(yè)的看法。桑德斯告訴普約特,他不會像皮爾森那樣剝光艾爾建,這家公司將繼續(xù)在干眼癥藥物和保妥適替代品等方面進行關鍵研發(fā),該公司將基本上完好無損。他們一直在談,僅在去年10月就談了六次。這期間,皮爾森和桑德斯對艾爾建的出價不斷攀升,超過了600億美元。當普約特針對阿克曼的訴訟反而引火燒身時,他終于同意了桑德斯的條款。最終價格為670億美元,對于吝嗇的皮爾森來說,這個價格太高了。桑德森贏了。

在收購艾爾建的前夕,桑德斯說的所有話都有助于維持平靜的局面。首先,他承諾讓該公司的研發(fā)預算保持不變。合并后的阿特維斯將拿出17億美元用于研發(fā),占到銷售額的7%,而Valeant只打算拿出2.5億美元,僅占到銷售額的3%。桑德斯甚至說,他計劃保留在藥物研發(fā)方面的一些研究,因為艾爾建在細菌毒素(比如保妥適)和干眼癥課題上的研究處于世界前列。他指出,如果除開仿制藥業(yè)務,阿特維斯的研發(fā)投入將占到銷售額的13%,與大型制藥公司相當。即使是在銷售和其他營業(yè)支出方面,他也只打算削減18億美元開支,比例大約為20%。超過這個比例就會產生副作用,Valeant就是例子。惹惱所有的新員工會產生反作用,代價很高。“我們不是經常呼吁財務審慎的伯格先生。我們也不是為了吞食其他公司。”桑德斯說,“我們實際上是想學習他們的文化,學習他們的工藝流程,當然也想向他們的人才學習。我們想要變得更好。”

時機也發(fā)揮了一定的作用。當制藥行業(yè)研發(fā)效率處于最低谷的時候,皮爾森對Valeant采取的節(jié)儉換現金策略深深吸引了投資者。但在去年,美國有41種新藥獲得批準,比2007年多出130%,部分原因在于新的科學成果使更多的研發(fā)項目獲得成功,此外運氣也是一個原因。

不過,桑德斯就是桑德斯,因此還存在另外一種可能:快速出售。最有可能的買家是輝瑞。去年,輝瑞試圖以1,000億美元惡意收購阿斯利康(AstraZeneca),部分原因是為了把稅收屬地弄到倫敦,以免向美國納稅,但這次收購未能得逞。分析師指出,收購阿特維斯也能讓輝瑞達到同樣的目的。

而且,輝瑞已經在考慮剝離仿制藥業(yè)務,產品幾乎全是該公司以前開發(fā)的藥物。將這項業(yè)務與阿特維斯合并的話,輝瑞將擁有真正意義上的仿制藥業(yè)務,同時也能擴大業(yè)務規(guī)模。在去年夏天接受伯恩斯坦研究公司(Bernstein Research)分析師的采訪時,輝瑞似乎有意收購一家仿制藥公司。輝瑞拒絕對此置評,桑德斯則認為兩家公司達成并購交易的可能性“微乎其微”。

當然,大門是敞開的。“我們的股票每天都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出售。”他說,“我們的管理層和董事會對股東非常友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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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露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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